为什么我们在伤心的时候想听慢歌?这本书可以给你答案
什么我们会在伤心的时候想听慢歌,而在开心的时候想听快歌?
为什么我们在听到国歌或者宗教歌曲的时候,会产生敬畏感?
你有没有因为音乐品味的差异和父母有过争执?他们认为说唱简直是噪音,根本算不上音乐?
你会不会在派对上因为喜欢同一位歌手,而对新认识的朋友顿生好感?
加拿大知名的音乐人也是心理学家——丹尼尔·列维廷在《为什么伤心的时候听慢歌》中,试图通过分析六类不同的歌曲,来厘清音乐在人身上发挥的作用。
这六大类歌曲的主题分别是:友谊、喜悦、安慰、知识、信仰和爱。
列维廷穿插丰富的个人音乐经历,引用学术研讨会的精彩辩论,运用读到的心理学分析,分析音乐对人们行为潜移默化的影响,为我们打通了自然科学和人文艺术的任督二脉。
- 1 -友谊之歌
显然,人类的灵长类祖先是群居动物。不过,高度的社会化和对他人的过分关心,也会带来恼人的副作用:激烈的竞争、嫉妒心理、对食物和异性的争夺。大规模(一般至少数十个成员)的群体活动在非人类的灵长类中之所以罕见,正是因为这些副作用。
人类是如何缓解了人数过多造成的紧张情形,创造出第一个能容纳数百人的族群,并最终创造出文明与社会的呢?
在早期人类中创造出了最紧密的社交纽带的,是那些同步、协调的歌曲和身体动作,它们使规模更大的族群得以成形,并最终演变为众所周知的社会体系。
听觉传播有着视觉传播所不具有的优势——声音可以在黑暗中传播,可以绕过障碍物传播,甚至可以抵达那些无法用肉眼直接观察到的地方。音乐这种结构精巧的声音形式,能使无法看见彼此的人同步行动。
音乐与协调的行为为四类活动建立了有意义的社交纽带:发动战争、抵御攻击、追捕猎物、团队合作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种运用音乐的重要方式,就是在逐渐成形的大规模族群中缓解紧张的关系——用音乐凝聚向心力。
这一用途甚至可以追溯到智人诞生之前,一直上溯到数万年前的直立人时代。
- 2 - 喜悦之歌
人脑为了鼓励我们适应环境,创造出一套通过情感操控奖惩的系统——人脑中刺激行为产生的神经化学状态。让人脑中的神经化学物质在某一特定时间处于某一特定浓度时,我们会感受到积极或消极的情感,这些情感能使我们采取或压抑特定的行动。
我们之所以有喜悦之歌,是因为行走、跳舞、锻炼身体等行为在演化过程中有助于我们适应环境。伸展、跳跃、用声音沟通之所以让我们感觉良好,是因为人脑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发展出了奖励这些行为的机制。
如今,喜悦之歌刺激人脑释放能引发积极情绪的化学物质,就是在生物学层面回应它们在数千年的演化过程中占据的重要地位。
或许,我们之所以唱歌、跳舞、对音乐念念不忘,并不是因为音乐天生就魅力十足、富有美感、令人难忘,而是因为那些觉得生活因音乐而美好的人类祖先,成功地将相关基因遗传给了我们。
- 3 -安慰之歌
从古至今,无论来自何种文化背景,母亲都会唱歌给自己的孩子听。音乐能安抚婴儿,是因为听觉刺激与其他感官刺激不一样——声音能在黑暗中传递,因此即使婴儿闭着眼睛也没关系。
声音仿佛是在我们的脑中产生的,不像图像是从外界获得的。在婴儿的视觉感受器完全成熟(即能分辨母亲与其他人的模样)之前,他的听觉感受器已经能分辨出母亲的声音。
摇篮曲是最经典的安慰之歌。乔纳森·伯杰是一位备受推崇的作曲家,也是一位音乐认知学家,他认为,我们所知的大部分摇篮曲都有着类似的结构:通常以一个很陡的起伏开始,然后才慢慢舒缓下来,这是为了抓住听众的注意力,再平复听众被撩起的情绪。
另一类不太典型的安慰之歌,是为那些不受重视或权力被剥夺的人创作的歌。有些青少年觉得自己被误解、被疏远,感到非常孤独,他们可以在倾诉了类似疏离感的歌曲中找到寄托。友谊之歌在建立社交纽带的同时,也能给他们带来安慰。
悲伤的歌能让我们感到自己被理解,感到自己不再孤单;悲伤的歌也能让我们抱有期望——如果别人能熬过来,或许我们也可以做到。悲伤的歌还能激发我们的创造力,因为创作者和演奏者用痛苦的回忆为我们带来了美学上的享受。
艺术之所以能打动我们,是因为它把我们与某种更高层次的真理联系在了一起,赋予我们某种世界公民的感觉——简而言之,就是让我们不再感到孤单。这就是安慰之歌的全部意义。
- 4 -知识之歌
理想的沟通系统可以让不同的个体交流与生存环境有关的知识,比如资源的有无与其具体位置,好分享各自的收获。音乐对于这一任务来说,是不可或缺的,甚至比语言更有用。这是因为音乐,特别是那些有固定的节奏与模式、通常被称为歌曲的音乐,是强有力的记忆工具。
词曲创作人把个人感受与扣人心弦的旋律、和声、节奏结合起来,用一种古老而有力的方式保存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所引发的原初的、纯粹的情感反应。即使没有歌词,旋律本身也足以让人感同身受。歌词与旋律、和声、节奏交互作用,可以让人对歌词记录的某些信息记忆终生——不止于此,在这些人的后代听过并学会这首歌之后,它还能代代相传。
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人脑把虚构的片段与真实记忆混合起来,用认知科学的术语来说,这就是记忆的重构。根据记忆的运作原则,如果我们在记忆歌词时能掌握某种规律,我们就不需要记住全部的歌词,对人脑来说,这样做也更有效率。 印刷术发明之后,人类对知识之歌的需求开始减少。在文字出现之前的人类社会里,知识之歌是文化、历史与生活常识的唯一载体。
- 5 -信仰之歌
信仰之歌有着特定的时间、独有的活动和明确的用途,被用于伴随、引导、神圣化某些特定的仪式行为。
动物也可能会举行仪式,有些动物的仪式甚至相当复杂。但是,只有人类会庆祝与纪念,也只有人类会把仪式与信仰结合起来。
仪式是人类独一无二的发明,它可以用于纪念重大事件,也可能来自大自然的轮回。仪式把我们与这些重大事件连接在一起,使我们置身于某种历史循环之中;仪式也是一种外化的社会记忆,通过音乐深植在个人与集体的记忆里。
音乐能为仪式注入意义,让它给我们留下更深刻的印象,让我们能够与家人、朋友或族群成员分享仪式体验,有助于维持良好的社会秩序。这种对意义的追求,也正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石。
仪式音乐在大部分情况下都经过精心的设计,可以唤起“宗教体验”——一种具有强烈情感的极致体验。这些体验能让我们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,感到狂喜,与灵性紧密相连。当信仰与狂喜相结合,我们会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,而仪式音乐在每次演奏时都加深了这一点。
- 6 -爱之歌
和其他动物不一样,人类将爱和利他行为视作两码事。我们可以决定如何表达爱意,也能承诺去爱。广义的爱——对某个人、某一群体或某种理念慷慨无私的奉献,才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基石。
和所有艺术创作一样,爱之歌帮助我们清晰地表达自身感受,这些歌曲通常采用修辞手法让我们换个角度看待自己的情感。爱之歌在我们的脑海中徘徊,在情感消长不定时提醒我们曾有过的幸福。最重要的是,它把个人情感提升到了艺术层次,让我们的感受变得优美细腻。
记忆理论学家普遍认为,几乎所有的人生经历都储存在我们的记忆里,关键在于如何提取它们。而音乐是一种“诚实信号”,能保存记忆、出发我们的神经化学反应。如果演化能够找到一种方法,让你即使不在心爱的人身边还是能够留他/她的脑海里,让他/她因你的缺席而产生强烈的情感变化,那么演化就要基于既有的生理构造开始一系列细微的适应性变化。
在我们的脑海中,爱之歌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,它讲述了我们最强烈的渴望与最崇高的品质,颂扬了愿意放下自我、为更高远的事物付出的人们。
世界上最崇高的爱,是对我们自身的存在所怀抱的爱,哪怕知道人有如此多缺陷、如此强大的破坏力,哪怕面对数不清的恐惧、流言与敌意,我们仍然选择去爱人。
列维廷在书中以第一人称视角,用自己在乐坛四十年的经历讲述扎实的研究成果和读到的见解,引领我们回溯人类历史长河,全方位呈现音乐在社会文化层面的影响。
书中涉及的音乐范围广泛,从中世纪古典音乐到传唱至今的民族歌谣,从蓝调金曲到时下热门的嘻哈说唱,全面展示各种类型的音乐是如何塑造我们的。他用平时易懂的语言,将科学分析和音乐实例结合在一起,将听觉艺术背后的科学奥秘娓娓道来。
正如列维廷自己所说,“创作本书的过程,就好像是在为音乐绘制族谱,这一族谱展示了各类型的音乐是如何塑造了我们的祖先的生活:辛勤劳动的白日、辗转无眠的夜晚——这是一张人类文明的原声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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